梦哥不挂绿

【短打】千禧

千昼夜:

*借了一些现实梗，编的，与真实节目真实人物均无关，别上升

*想小朋友了，考试要加油啊！！

BGM：徐秉龙-《千禧》

（1）

 

入夜，易烊千玺正扎着个冲天辫穿着个背心趴在桌子上死磕五三上的一道数学题。

 

那些逻辑七拐八弯的叙述让他烦不胜烦，A为什么是A，B怎么得出是B，x又是如何等于68……你妈为什么是你妈，你大爷为什么是你大爷……

 

烦死了，谁知道啊！

 

正挠头，忽然听到竖在书桌上的手机里传来了一声很轻的：“诶哟。”

 

“怎么了？”易烊千玺抬眼看看手机屏幕，手机屏幕上映出来的是哪里的厨房案板。

 

原本有一双肉肉的手正在上面拿着把菜刀忙活，现在对方停了下来，肉手的手指上被刀切了个小小的口，殷红的颜色正顺着木质案板的纹理一点点往里渗透，蔓延。

 

这场景没有把易烊千玺吓死，简直要跳上桌子扑住手机。

 

“哥们儿你特么是在练刀工还是在练剁肉？”

 

那边手机也被人拿了起来，屏幕上多了个笑得没心没肺的面容，“没事，就一个小口。”

 

像是自己紧张的挺多余一样，易烊千玺撇撇嘴，又故作平静把手机放回原本立着的支架上。

 

“快去包一下，别切了！”

 

“哦……”

 

对方也把手机放在了桌上，屏幕里就只能看见天花板了。

 

接着那边就传来了忙忙糟糟翻东西的声音，塑料盒子掉地上东西散了一地的声音，翻找的声音，撕纸的声音……

 

还有王俊凯轻声“嘶……”的声音。

 

看来找到创可贴了，易烊千玺想。

 

也没继续管他，两个人不在一起时挂着视频各干各的是日常，反正wifi不花钱。他低头继续苦思冥想他的解题步骤，愁得揉乱了头发，又重新把皮筋扯下来，重新头发扎好。

 

过了一会儿，那只指尖粘着创可贴的手又重新拿起了手机架在了桌上，满不在乎重复起了刚才的步骤，一只手把案板上一小把葱拢在一起，一只手拿着刀认真的嚓嚓嚓的切着。

 

易烊千玺觉得，这声音听多了就像ASMR一样，还有几分上瘾。虽然很想继续听下去，但是又忍不住担心对方又切到手。

 

“王俊凯？”

 

对方手上动作一顿，又让易烊千玺心惊胆战。

 

“嗯？”

 

易烊千玺看见视频的小窗口上的自己，有点走神。头发乱糟糟束着，人也胡子拉碴，还特别不讲究穿着件小背心，一点不像一个未成年高考生。

 

可真是学习催人老。

 

走神了半天，对方也没催他说话，动作丝毫没受什么影响，切完了葱，又切起尖椒来。

 

“我说你怎么回事，还切？放下屠刀吧朋友。”

 

“得练啊，不然节目里丢人。”

 

“……”

 

为了防止碰头，王俊凯所在的这个厨房的准备台上方没有安装储物柜，王俊凯只能把手机放在准备台上立着，视频了大半天，易烊千玺一直只能看着一双忙碌的手，又是洗菜又是切菜。

 

本来感觉挺扫兴的，却也没关掉，做着题扫一眼，倒也挺有趣的。

 

易烊千玺听说了，王俊凯似乎是接了个明星厨艺真人秀，于是早几天前开始，闲下来的时候基本都泡在厨房里cos中华小当家。

 

录制地在国外，一去多半个月，有时差不说还忙的要死，根本没有自己的时间。

 

“除了你还没人会做饭了？”

 

“都是前辈啊，就算我不做饭也该帮忙打打下手。”

 

“那你想切得多好看啊……”

 

王俊凯做饭已经很有样子了，丢到外面也饿不死自己，现在还在潜心钻研升级，大概是想报名新东方厨师学校吧……

 

“做菜还是要有卖相。”

 

“反正你不听我的。”

 

易烊千玺不想和他抬杠了，继续看自己的题。

 

王俊凯和他一样，总对自己想做好的事情有那么点执拗，认真起来基本不听人劝。

 

两个人比着劲儿作，谁也没比谁好到哪里去。

 

“？”王俊凯放下了菜刀，又拿起手机，一脸迷茫看过来，易烊千玺从题海里抬头，被这一眼秒的不轻。

 

“生气了？”

 

“小爷我忙着刷题，没空生气。”

 

王俊凯算了算日子说：“你考试的时候，我都在法国了。”

 

“对啊……要不……”

 

易烊千玺顿了顿，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没说什么，又拿起笔来开始写题，他把下巴轻轻放在膝盖上，不再看手机屏幕。

 

因为心里没有任何期待，所以也说不出口。

 

要不别去了？——这是不可能的，那是他的工作。

 

现在他们的人生是自己的，也不是自己的。说不清楚。

 

王俊凯却明白了他的意思，有些哭笑不得，“有合约呢，媳妇儿……不去赔不起啊。”

 

然后他看了看砧板上的菜，想了想，又说：

 

“我也很想你。”

 

易烊千玺听着就鼻子酸起来。

 

（2）

 

也不是没分开过。

 

从小到大，经历过各种别离。

 

活动密集的时候可以天天住在一起，也有断断续续的各自忙碌，直到上一次两个人彼此道别说“走了”的时候开始，易烊千玺就有了种莫名的预感。

 

这一次可能会很长吧。

 

结果心里默默竖起来的flag果不其然应验了，没有团活的日子,他们变成了整个娱乐圈最难碰上面的人。

 

忙起来是真的忙，觉不够睡饭不够吃那种忙。

 

眼下很多事情都很重要，有的事情关乎当下工作，有的事情关乎爱豆的形象，有的事情关乎自己的将来……没有一件可以先放下，也没有一件可以轻易舍弃。

 

在这些个“要紧”和“不能放弃”结束之后，总是还有更多的“必须去做”在前面等着，时光也跟随着这些事情一点点流逝，把人原本的秉性和期待磨的消失殆尽。

 

最开始还能开玩笑说，“梦里相见”什么的。

 

到后来累了一天沾枕头就着，沉入昏天暗地的潜意识深处，再睁眼就已经必须要再次踏上旅程。

 

就算真的是梦里能见到，也没有那个美国时间。

 

“我想你”这几个字，也不是不能说，只是它像一个悲壮的魔咒，说出来就会丧失一切斗志，一开口就怕再也走不动路。

 

这些，他知道王俊凯也一样，他都懂。

 

王俊凯只有耍滑的时候会叫易烊千玺“老婆”或者“媳妇”，每一次喊，势必要遭到工作人员如临大敌一般的仓皇制止，仿佛两个是人人得而诛之的逃犯，正在传播什么导致末日的瘟疫。

 

现在他身边没有工作人员，易烊千玺也独自呆在自己的书房。

 

想念这个东西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洪水猛兽，但凡给它一点空隙，立马就会肆虐成灾。

 

尤其是在王俊凯连放了两个杀招之后。

 

两个人相顾无言半天，谁也没有开口。

 

“反正，你悠着点吧。”最后，易烊千玺决绝地说：“挂了，我要没办法学习了。”

 

“嗯，加……”

 

手机屏幕适时熄灭，道别都戛然而止。

 

易烊千玺把手机拿来看看，视频太久，有点发烫，刚才一直没注意到，现在一毛钱的电都没了。

 

他索性把手机扔进书桌抽屉里锁了起来，闭着眼睛把钥匙朝背后一扔。

 

钥匙带着闷闷的声音落下后，易烊千玺才睁开眼睛，然后继续跟自己的五三solo。

 

大题真难啊……易烊千玺捏着眉心想。

 

王俊凯默默的放下手机，愣愣站了半天没有任何反应。

 

跟拍的导演和摄影师敲门进来的时候，他正拿着手机出神的用手指摩挲屏幕。刚才视频挂得太突然，他还没反应过来。

 

导演笑笑说，“小凯，练做菜呢？你继续，正好我们拍一段内容。”

 

王俊凯恍然，点点头把手机装进兜里，开始继续自己一板一眼的切菜工作，尖椒切完了又开始切红辣椒，细碎的汁液和味道弥漫在空气中，让他眼睛有点发红。

 

他没做造型，刘海软趴趴的在额头铺着，像只刚睡醒的小猫。

 

“小凯自己能做饭吗？”

 

“可以，会做简单的，平时，能保证自己和……”王俊凯不好意思笑了笑，“保证自己饿不死。”

 

“给自己的厨艺打几分？”

 

“六分？真的只是保证饿不死的程度。”

 

“那这次，有没有为节目准备一两道拿手菜？”

 

王俊凯展示了一下案板，刚才切到现在的东西都分别被他按颜色整理到了各种小碗里，一点差池都没有。

 

“我只擅长做辣的，川菜那种……辣子鸡、剁椒鱼头之类的，我现在准备搞个剁椒鱼头吃晚饭……家常菜也会一些，比如西红柿炒鸡蛋……”

 

王俊凯乒乒乓乓忙碌着，导演也指挥摄影师一刻不停换角度。

 

“小凯在节目前去过法国吗？对法国是什么印象呢？”

 

“没有，第一次去……感觉是个浪漫的地方……”王俊凯掩饰不住笑意，把锅里的各种辣子颠了颠，然后快乐地唱了起来：“你说你有点难追，想让我知难而退，礼物不需挑最贵，只要香榭的落叶。”

 

导演也被逗笑了，轻轻拍了拍王俊凯的背。

 

剁椒鱼头出锅，王俊凯摆盘，虽然没有店里那么精致，但卖相还不错。

 

摄影师拍他的菜，他也拿手机拍他的菜。

 

然后他夹了夹鱼肉，给导演和摄影师尝，和乐融融拍完了最后这段，又问了几个问题之后，导演终于满足了。

 

“出发之前，可能会再来拍一次收行李。”

 

“行。”

 

王俊凯心想，那得把衣柜里易烊千玺的衣服收一收。

 

导演关门出去，王俊凯才终于坐了下来休息一下，这是他今天里唯一一段屁股沾到凳子的时间，发给易烊千玺的鱼头照片毫无回应，他只能自己默默就着米饭吃这唯一的一道菜。

 

绷了一天肩膀，终于垮了下来。他挑了个手机里的看过不知道多少遍的动画片下饭，把手机立在一边没滋没味的快进。

 

然后悄无声息的叹了口气。

 

（3）

 

易烊千玺喜欢玩ins，王俊凯看着有趣，就也开了一个。

 

不同的是，一个私人，一个官方。

 

其实王俊凯玩得并不勤，只是赶个时髦。官方的那个，他自己也很少去上。

 

甚至连易烊千玺又在上面发了新照片，都是他刷微博才看见的。

 

“……”

 

这个高考前的亮相相当惊艳，这位朋友脸上的胡子比前几天视频的时候更有向大叔迈进的趋势，一个背心穿得宛如要去打架，哪像是自己那个差点十八、如花似玉的老婆。

 

然后王俊凯就琢磨着，发点什么过去好呢？

 

千哥好man啊，是啊是啊好man……不羁中带着点痞气，好像港片里那种神乎其神的卧底……陈永仁同学都没有这么帅啊有没有？

 

他一遍遍打字又删除，最后啥也没说，在网上找了几个品牌的电动剃须刀图片发给了易烊千玺。

 

易烊千玺足足回了他三串省略号。

 

王俊凯：“喜欢哪个，哥哥给你买。”

 

易烊千玺：“哥哥自己有，谢谢您了。”

 

王俊凯：“那你还缺什么？是不是缺一个帮你洗脸刮胡子的好哥哥？”

 

易烊千玺：“……”

 

真是懒得跟他贫，于是换了个话题问：“你收拾的怎样了？”

 

王俊凯：“我人都在香港了朋友，马上飞了。”

 

易烊千玺：“哦，是吗。”

 

王俊凯：“你当真不关心我：（”

 

易烊千玺：“高考了解一下，还有我家门口一整套的新五三是不是你放的？”

 

王俊凯：“红蓝色的包裹吗？那可能是空投落到了长沙吧，舔的时候什么心情？”

 

易烊千玺：“想死。”

 

王俊凯：“起飞了，到了再说。”

 

然后易烊千玺发出去的：“哦好”就石沉大海，再无回音。

 

他不爱伤春悲秋，失落也就几秒钟，绝不会停留太长时间。

 

继续刷题吧……他想。

 

还有一周多的时间，考完了就是人生中最惬意的暑假了，不过也许考完就要进组，这个暑假还会继续忙碌下去。

 

戏拍差不多，大概又要去学校报到，开始大学生活了。

 

生活的是不会止步的，只要活着，就要一直忙下去吧。

 

说是一个人，背后又不知道背了多少人没有理由的期待，所有的一切，都不能放下。

 

能放下的，只有和他每次短而仓促的微信聊天罢了。

 

“老师，这么写对吗？”

 

他拿起卷子，递到一旁正看书的家庭教师面前。

 

“嗯我看看……”

 

家教最近已经不太管他补课期间玩手机回信息了，复习接近尾声，马上考试，谁也不希望考生压力太大。

 

但他却总是适时放下所有无关的一切，专注起来比谁都要专注，理智的不近人情。

 

王俊凯拿着已然没有信号的手机发了会儿呆，又无聊的看看窗外。

 

过了多半个小时，飞机驶进了云里。他又举起手机，透过舷窗开始拍小视频。

 

他手机里有每一次坐飞机时看到的云或者夜景。

 

短途的，或者长途的都有，他的飞行记录随着工作越来越忙碌而逐渐增多，去过的地方、走过的路也越来越多，俯瞰到的风景也更加丰富多彩。

 

前半的旅程中多数有那个人坐在身边，后半的旅程多是一个人默默看着窗外。

 

一个人从没见过雪的蓝方小行，到冰天雪地呆了三个月什么大雪小雪看到腻。

 

一个人从遇到前辈就羞涩腼腆，到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从容镇定得像个大人。

 

不知不觉，已经一个人走了这么久。

 

现在的王俊凯，优秀得像一个别人家的孩子了吗？这样算是不怠慢人生了吗？

 

自己做的事情，选择的路，从来都不是错的。

 

可是……

 

明明已经成长了，怎么无能为力的事情，还是那么多啊……

 

只是想见个面而已，只是喜欢一个人而已，怎么能比考上一所大学，成为一个明星还要难？

 

在王俊凯可能得到的1000种明天里，他想要的是哪个呢？

 

（4）

 

到了国外，才知道中国移动有多么良心。

 

王俊凯这国际电话打得十分不顺利，这个国外小镇刚刚经历了一场没有预兆的雷雨，电力和通讯都受到了影响，本地人习以为常，前辈们也不以为然，只有王俊凯因为这件事坐立难安。

 

欧洲人天生喜欢慢节奏生活，他等了一上午，也没有等来任何一个电力公司的员工过来修理，节目组说在想办法，可实际就是，除了入乡随俗之外，没有任何办法。

 

王俊凯算了一下时间，现在是北京时间的21点了。

 

再稍等等，那个考生可能就要睡了。

 

“我出去一下。”

 

他骑了店里借来的小摩托，一个人开着导航开始往小镇外骑，他不认识路，也不会说法语，摄像师和导演莫名其妙的跟着他拍，仿佛在追踪一个参加变形记想要逃离农村的城市小孩一样，不知道他要去哪里。

 

王俊凯骑了二十分钟的时候，他们还没发觉有什么不对，到将近四十分钟时候，他们已经都慌了神。小镇没有多大，王俊凯已经骑了十几公里，早就走离了他们计划的范围。

 

摄像师一边跟上，一边喊：“小凯，小凯，停下，你要去哪儿啊？？店长知道吗？？”

 

王俊凯看看手机信号，似乎终于从无服务的状态，变成了一个信号塔下有两格微弱信号的状态。他停下了摩托，看看这荒郊野外不知道是哪儿的地方。

 

“导演，我打个电话。”

 

嗨，合着跑路这么远，就为打个电话。导演哭笑不得，心说小朋友果然说风就是雨。

 

“给谁打？你打吧……”

 

“我……我想自己打，这段你可以不拍吗？是私人电话……”

 

“这……”导演和摄像师不知所措看看彼此，又看看神色中有些难过的王俊凯。

 

“就十分钟。”

 

“行吧……我们不拍了。你打吧。”

 

王俊凯眼睛一下子明亮起来，又跑远了一点，拨通了易烊千玺的电话。

 

那边安静了许久，突然传来的熟悉的中文播报：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他有些愕然，没想到自己跑了这么远，会是这样的结局。

 

又打了一遍，还是无法接通。

 

易烊千玺晚上睡觉的时候，没有关机的习惯。经常是在被窝里玩手机玩到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攥着手机睡着了。然后第二天早晨，又满床找不知道被睡熟的自己带到哪里的手机。

 

这个时段是不可能不接的，但就是没有接。可真是天意。

 

王俊凯颓然就坐在了地上，看着远方逐渐变暗的天际线说不出话来。

 

如果不是在人生地不熟冒雨跑了十几公里的前提下，王俊凯大概不会觉得心脏这么难受，空洞洞的心室里，夹杂着血肉摩擦的回声，连带着胃里也有几分酸涩。

 

本来他想说很多话，一路都在打腹稿。

 

他想说明天就是高考的日子了，别太紧张就好，东西要带全，要休息好。

 

他想说，千玺，我前面一直不敢说，怕影响你……我真的真的真的想你。

 

他想说，你再等等我，等到节目录完，不管你在哪里，我都要立刻马上见到你。

 

他想说，无论以后谁再说什么，我都想放肆喊你名字，叫你老婆。

 

他想说，飞来飞去赶行程的日子里，还是你坐在身边的时候比较有意思。

 

“小凯……你……不打了吗？要不要回去？”

 

导演看他仿佛被抽走了力气，呆呆坐了二十分钟，也没有给谁打电话的动作，仿佛遇到什么难过的事情，他们也不想去打扰，只是转眼又快半个小时了，就不禁想要去问问，看他有没有什么事。

 

“啊……恩……”王俊凯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眼睛红红的，“不，不打了……走吧……”

 

刚说完这句话，手机毫无预兆的在手里响起来，铃声是王俊凯偶然听到的一首歌，歌名和来电话的人的名字正好是一个读音。铃声响了好一会儿，王俊凯都愣愣的忘了接。

 

歌词婉转的诉说着那些他心里所有想说的话：

 

“明天生动而具体，有且只有一个你。一念你，心就分崩离析。”

 

他突然傻笑出声，又跟导演挥挥手，再度跑远接了电话。

 

导演：“……”

 

对面环境安静，声音清澈，上来就是劈头盖脸不客气的质问：

 

“喂，王俊凯，反了你，怎么一天不接我电话？”

 

王俊凯忙不迭回答说：“呃回老佛爷……这边下雨，通讯断了。”

 

“那现在怎么又能接了？”

 

“回老佛爷，修好了。”

 

“老什么佛爷，又抖什么机灵呢这是，交代问题！”

 

王俊凯苦笑心说这真不怪我，谁让店里面俩前辈天天回忆曾经皇宫里搞对象的日子……

 

“那，你准备好了吗？会紧张吗？那个……”

 

“我不紧张啊，怎么感觉你比我还紧张啊？”

 

“呃……也没有……”

 

那边安静了几秒，突然严肃地再次开了口。

 

“王俊凯，我打电话是因为，我觉得今天实在有句话想说，我特么忍了好几个月，不说不行，憋得慌。”

 

“是，你说。”

 

王俊凯把耳朵紧贴着听筒，生怕有什么错过。他听到对方细微的吞咽声，又淡淡舒了口气。

 

“王俊凯……我想你了。我必须要见你一面了，等你回国之后，无论如何，你都要来见我一次。你必须答应我。”

 

王俊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找死是不是？？？”

 

“没有没有，哈哈哈哈哈哈……”

 

“卧槽，挂了吧！！”

 

“别别……我好爱你啊，媳妇儿……”

 

“去死吧你！！”

 

王俊凯不顾导演错愕的目光，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笑得弯着腰撑着膝盖肚子都疼。

 

他又想起那句歌词……

 

明天生动而具体，有且只有一个你。

 

——FIN——